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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谓熙熙攘攘，利来利往。凡是利字当头，大家都是小老百姓，犯不着跟钱过不去。那花楼的妈妈见到那些倭寇，非但不觉惊恐，反而欢天喜地迎了上去，却也让南湘心头一黯，叹一声这咄咄怪相。

    “哎哟，这是哪儿来的俊秀小……小哥呀，可真是迷死个人呢！来来，进来坐呀。”

    青楼妈妈也是人精，一眼就看破南湘的男装打扮，却不说破，招呼她与安室进楼。

    安室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怂货。他从贫苦的东瀛漂洋过海而来，这小小的海盐县城就比他见过最大的城池都要繁华，仅仅这几天就看花了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之前进来打点的倭寇护卫们都已经各自寻了地方，大摇大摆地寻欢作乐，南湘和安室则与那些人远远分开，寻了楼下的一只方桌，相对而坐。斜看台上花魁小唱那吴侬软调，倒是颇有滋味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？看呆了？”南湘玩味地看向安室问道。

    “小姐！没有，没有的事！”安室一副被戳中心思的样子，立刻极力否认。

    “别否认啦，安室君。”南湘嘻嘻笑着，“中原有句老话，叫‘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’，意思就是男人看漂亮女人，那是天经地义的事。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

    她这段话是用东瀛语说出口的，偏偏那句《诗经》，又是标准流利的汉话，也不知安室听懂了几个字。倒是邻近的一位白衣青年耳力惊人，抬起脸来瞥了南湘一眼，又立刻低下了头去。

    “在下只是从没见过这等场景……安室心目中，小姐才是最美丽的辉夜姬，其他女人都……都不配跟小姐相提并论。”安室红着脸，小声争辩着。

    哦哟，这算是告白么？

    #咸鱼少女也有春天#

    那歌姬一曲唱罢，立即掌声雷动，整个青楼内都热闹了起来。南湘那几个倭寇手下更是放浪形骸，一脸淫色，嘴里头叽里咕噜地就要去抓那歌姬。

    “呀——”

    那歌姬一时惊吓，连连后退，口中惊叫起来。那些东瀛人却不依不饶，青楼妈妈还想拦住，却被一名倭寇一把掀开，踩在地上。

    南湘有些忍无可忍，正要出声喝止，却不想异变陡生。

    “哗啦！！！”

    银瓶乍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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