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也不过是恢复到卫彬来之前的程度。”方无应说着,看看局长办公室,“她回去了?” “下班就走了,不过好像有事儿——” “啥事儿?” “要和小鹏的爸爸见面呗,这事儿再瞒不住了。” 方无应呆了呆:“……小鹏的爸爸我真没怎么打交道,他是哪单位的?” “嗯,你来得晚,他是审计局的。挺好一人,就是话少了点。”雷钧戳戳方无应的方便面,“哎,再泡就要烂了。” “哦哦!”方无应赶紧撕掉泡面的锡纸,“既然人挺好的,干嘛离婚?” “你问我,我问谁去?”雷钧瞪了他一眼,“别把我当八婆。” 上了自己那套两居室的单元楼,凌涓已经看见窗户里透出的淡淡灯光。 她犹豫了良久,还是掏出钥匙,打开门。玄关没有鞋,来人已经将它们收进鞋柜里了。 他就是有这样的习惯,不给任何人添麻烦,即使是自己的家……确切地说,是已离婚多年的妻子的家。 凌涓走上客厅,看见来人正从沙发上起身。她微微低下头,复又抬起眼睛来,她想努力笑一下,可怎么都笑不出来。 史远征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声来。 凌涓走到他身边,挨着他坐下来,用手撑住额头。 史远征犹豫了片刻,伸手轻轻握住她的胳膊:“……真没办法找回来么?” 他的语气里没有责备,倒有一种知天命的口吻,仿佛发生这样的坏事情,乃是他一早预料到的。 凌涓面容呆滞,她微微摇头:“还不知道。但是明天控制组就出发,能不能找回来……谁也说不准。” “嗯,所以咱们在这儿瞎操心,一个劲儿担心坏结果是一点用都没有的。”史远征说。 “……你难道不怪我?”凌涓抬起头,“儿子是在我手里弄丢的。” “怪你,有用么?”史远征轻轻叹了口气,“该发生的总会发生,躲也躲不过去——” “你太悲观了。”凌涓摇摇头,“连带着我也跟着悲观起来了。简直还不如你朝我发通火呢。” “这好像不叫悲观?该叫宿命论吧。”史远征微微一笑,“喂,人家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谁叫你嫁了个宿命论的私盐贩子?” 凌涓放下手,怔怔看着他,忽然轻声说:“你还恨梁所长?” “怎会。”史远征摇摇头,“我可从来没有恨过他。” “哪怕当年他那么反对我们在一起?” “那也是出于他的考虑……” “他的考虑?那我的考虑呢?就不算数了?” “也许梁所长没说错,你真不该和我在一块儿的。现在想来,会发生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,也许就是老天对我们在一起的惩罚。” “惩罚你我就罢了,为什么要惩罚小鹏?”凌涓有点要动怒的倾向。 “父债子偿?我虽侥幸没能死在唐朝,你看,孩子却代替我回去了那个年代。” 那年,史远征的个人资料上写的是45岁,但无论是谁都看不出他有这个年龄。他的样貌依然保持着十分微妙的年轻态,眼神犀利,身材匀称,说他只有三十出头也会有人相信。 “我就是不信这个。也因为所长说过那种话,我始终都不能完全原谅他……” “你是他最得宠的弟子,天赋又最高,结果却和首例试验品结了婚,他会气急败坏也理所当然……” “谁说你是试验品?!”凌涓忽然打断他的话,“你是一个人,活生生的人,没有谁拿你当过试验品。” “那或许,是我自己内心的感觉吧。”史远征温和地笑了笑,“我常常揣测梁所长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标准挑选目标,他是要全力打造一个短命皇帝俱乐部么?” “别这么说!” 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我和方无应还有小武都是同类。”史远征的语调没有丝毫波动,“维持着这诡异的年轻,甚至不知什么时候会来个彻底的爆发和结束……” 凌涓忽然捂住了脸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