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沈槐目光望向看不见紧跟在他身边的张铁,干咳两声,见张铁颤颤巍巍地伸出2根手指头,于是他将问题抛向张铁父母:“你们怎么想?” 张铁父母试探性地看着沈槐,犹豫地报出一个数:“十万?”他们村几年前有个男娃儿去附近的窑厂工作,但是砖窑塌了,人家老板赔了八万块。 沈槐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,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泡在苦水里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他不知道该感慨人命的低贱,还是感慨社会对他们的摧残。 “我给你们二十万,也是为了表达我对张铁的愧疚。”沈槐看着张铁露出笑地将手指伸回去,心里一阵发酸。 谁料陈元祖的父母瞪大眼立马反驳:“这钱是不是我家元祖的?我们不给我们不给,该判多少就判多少……”他们谄笑着看着沈槐,“这钱还给我们吧,元祖他在牢里也用不上。” 一场闹剧在二十万金钱中收尾落幕,正如陈元祖和张铁的人生。 半年后张铁的事经检察院递交法院,最终陈元祖因自首、家属出具谅解书,其故意杀人罪行从轻,判处有期徒刑5年;黑衣嫌疑人则因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。 -- 结束与两对家长的闹剧交谈后,沈槐绕道前往监狱探监,并将此事说给陈元祖听。 陈元祖好看的眉眼绽放,他轻声道:“谢谢你。” 谢谢你在他贫瘠又腐朽的人生里,开出一朵温暖的花。 沈槐抿唇嗯了一声:“你还年轻,还有大半辈子的生活需要继续,好好改造重新做人,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喝酒!” 陈元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,似乎要将他的样貌记在心里,良久他才轻轻嗯一声:“我们的合照……下次来看我的时候,带一张我们的合照吧。” 给他以后的监狱生活,留点不该有的妄想。 “好。” -- “你这孩子,吃饭就好好吃,愁眉苦脸的样子给谁看呢?”梧桐园内,沈女士眉心紧皱地看着无精打采的儿子,担心夹杂着气愤,“这是安逸生活过多了浑身不得劲对吧。” 她这傻儿子前天回家大睡了一觉,这两天除了深更半夜出去开他那谁也看不见的公交车外,日常就是吃饭、睡觉、打游戏以及唠叨她。 这都烦人两三天了,怎么还跟霜打的茄子一样,蔫不拉几的。 不应当啊。 沈槐双目放空,眼神空洞地扒着饭:“今天的盛海城,好安逸啊。” 没有他这个主角发光发热的机会。 空虚啊! 沈女士:“……”她无语地起身倒水喝,就她儿子这个爱操心的性子,哪怕退休了也不得停歇。 愁苦的沈槐大半夜开着公交车穿梭在盛海城,身边的张铁和柴辙早在前两天就被他送进了龟寿碑。他飙着车路过了仍间歇性守候在路边不死心撞运气的闲人们,来到了刘老街亡灵站,然后——他看见了一条美人鱼! 不对,是一名年轻的水族馆美人鱼扮演者。 “我叫李一悦,今年27岁,死于……溺死。” *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