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一吻情深-《来自民国的楚先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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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嗯?念来听听。”

    我清了清嗓门儿,念道:“今天我上街,看见一个人,脸上的痘痘数也数不清,大的像黄豆。小的像芝麻,最小的最小的也有二两半。”

    下一秒楚南棠笑出声来:“这些鬼灵精怪的东西,你都从哪儿学来的?”

    “不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贴了一个下午的窗花,观里的对联都是楚南棠亲手写的,无不夸他字写得漂亮。

    我站在外头看了许久,确实漂亮,端正苍劲有力,如同他的人一般,高洁不屈。

    “还在瞧?”

    我转头看向他,说:“南棠,我也想练字了。”

    他想了想,一脸无奈长叹了口道:“你上次也说想学弹琴了。可有结果了?”

    我撇了下嘴:“有了,我会简单的……指法。”

    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学东西最怕捡了芝麻丢了西瓜,懂吗?”说着又摸我的头。

    因为觉得他的字写得好看,所以想练字。因为看他弹琴的模样好看,所以想学弹琴,因为他在我心中是最好的,所以我也想变得更接近他。

    做着他所能做的事情,或者他的习惯,就感觉他离我很近很近。

    抬头时,看到了耸立云层的观星塔,有些伤感起来:“也不知道希我怎么样了?观星塔里一定很冷。”

    楚南棠沉默着。我回头看向他:“南棠,希我在我的眼里只是一个普通的人,他没有犯什么滔天大罪,一辈子把他囚禁在那里,是不是太残忍了?”

    楚南棠张了张嘴,半晌才说道:“回屋里去,外边太冷了。站太久鞋袜该浸湿了。”

    那晚吃了晚饭,闲坐在屋里,没有睡意,挑着灯蕊拨弄着那点星火,看光阴在黑暗里明灭。

    脑海里回想起与顾希我的过往,不知为何。对他却总是恨不起来。

    什么是对错?楚南棠说,由胜利的人书写。

    顾希我说,每个人生下来都有一个使命,这是他的使命,又有何错?

    尽管与我们背道而驰,可依旧不妨碍惺惺相惜。

    突然门外投下一道人影,敲了敲门。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是我。”楚南棠的声音。

    我赶忙起身,上前开了门,只见他将带来的两坛酒举到了我面前。

    我讶然的盯着他,他放下酒笑了笑:“突然想喝酒了,我要了两坛好酒,今晚我们不醉不归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他!如此自律的人儿,突然说想喝酒。

    “啊什么?既然你不想陪我喝,那我只好去找别人。”说着正要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我赶忙上前拉过了他:“要喝要喝,今晚不醉不归。”

    接过他手里的另一坛酒,将他迎进了屋里。

    屋内燃了盆碳火,他找来壶温了酒。

    见我拿了喝酒的小盏,豪迈的说道:“小盏做什么?给我拿个大碗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吗?”

    “哈,确定。”

    我去给他取了大碗来,没想他拿着小盏已经喝了许久,他素净的手执着青瓷小盏,回过头来。

    烛光明灭的照映着他俊雅的轮廓,如堕世的谪仙,眉目如画。

    我看入了迷。尽管看了他几年,依旧看不厌,依旧难以相信,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人?

    不染一丝俗尘,如明月清风。

    他冲我浅笑:“怎么愣着,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哦,好。”我猛的回神,将碗递到了他面前,接过他手里的青瓷小盏,就着里面剩下的酒仰头喝下。

    这酒竟是这么烈,入喉烧如刀割,不由得咳了几起。

    他轻叹了口气:“丫头,你不会以为这还是上次的米酒吧?这酒太烈,这么喝容易醉的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倒了满碗酒,仰头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我瞪大着眼睛:“你……你还说我,这么喝容易伤胃的!”

    “你那酒量,自是和我比不得。”

    果然被他坑了!我冷哼了声:“那你还说自个儿酒量不好?骗子!”

    他但笑不语,连连喝了几碗,见他这样喝,我伸手压住了他的碗:“你别喝了,会醉的。”

    他此时确实有些醉意了,脸色红润,慵懒的撑着脸侧,痴笑道:“醉一回也无妨,即是我来找你喝酒,自然要喝个痛快。”

    我心虚的收回了视线,拼命压下心头窜上来的骚动,他这模样,简直引人犯罪啊!

    漫不经心陪他喝到深夜,他果真醉了,酒品出奇的好,醉了就趴在那儿安静的睡下。

    我上前轻轻推了下他:“南棠,南棠!你醒醒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吵,让我睡。”他翻了个身,从衣襟里滑出一串钥匙。我眼前一亮,心脏鼓动。

    怔忡了许久,才伸手将冷冰的钥匙握在了手心,离开时,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。

    “南棠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我独自登上了观星塔,许久不见的那人,正倚在角落,上次见他还不是这模样,少年长得很快,墨发也及了腰。

    听到脚步声,他缓缓睁开冷眸。沉寂如同千年的湖泊,在看到我时在瞬间融化了,恢复了我所认识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师姐!是你吗?是不是我又做梦了?”

    在一个地方呆久了,他的双腿有些麻痹,拼命的向前爬着,牵扯着沉重的锁链,发出沉闷暗哑的声音。

    我跑上前扶过了他:“对不起希我,直到现在才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他笑了笑:“只要你还记得我,能来看我,一切都不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受苦了。”

    他湿润了眼眶,抬手描绘着我的脸,身体轻颤:“肯定又是在做梦,一定是在做梦,如果可以,不要让梦醒过来。”

    我握过他冰冷的手:“你看,是不是有温度?不是在做梦,我偷了钥匙。”

    他瞪大双眸:“钥匙?师姐,你从哪里偷的?”

    “大师兄啊!他喝醉了,我趁他醉了,拿了钥匙过来。”

    他苦涩一笑:“师姐,你真傻。”

    我看着他静默了许久,隐隐其实知道些什么。

    他又道:“师兄是什么样的人,你比谁都清楚,若是他不愿意醉。没人能让他喝醉。”

    我表情僵了僵,咬了咬唇道:“别说了,我替你打开锁链。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他退后了些许。

    “希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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