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一吻情深-《来自民国的楚先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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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走吧,其实在这儿呆习惯了,也没那么难挨,至少还能偶尔看到师姐,还有师兄。”

    我暗自抽了口气:“希我,如鸟儿能飞,它不会愿意折下翅膀,甘心囚禁牢笼之中。如果你能有离开的机会,就远走天涯吧,别再回来。”

    他强忍的泪水从眼眶滚落。一颗一颗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上溅开。

    “我走了,你和师兄怎么办?我让师兄背上这样的罪名……一辈子都不会安心。”

    “我了解他,既然决定这样做了,他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”

    我上前替他解开了锁链,锁链打开落下的那一刻,他似乎放松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希我,我只有一个要求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不管在什么时候,你都不能乱杀无辜,如果有一天,你变坏了,我今天和南棠所做的一切,都是在助纣为虐。”

    他怔忡的看着我许久。郑重的点了点头:“我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走吧,把这里的一切都忘了。”

    “禅心……”

    “走啊!”

    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,别开了脸,擦身而过没有再回头。

    我回去的时候,屋内的烛光还未灭,看到那人正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月下白雪。

    听到脚步声,回头看向了我。

    我缓缓走到他面前,将钥匙递给了他:“南棠,我把希我放了,等师父出关,我就去领罚。钥匙是我偷的,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他怔忡了许久。接过了我递来的钥匙,一身坦荡,笑说:“放了就放了,做了就别有负累。”

    我失笑,给了他一拳:“你又骗我,竟然装醉!”

    “其实我只是把这个选择自私交给了你,如果你拿着钥匙去救他,那就放了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若是不拿呢?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会有下次,你看我喝醉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彼此沉默了许久,他抚着额头,轻叹了口气:“我确实有些醉了。”

    我上前扶过他:“那你去歇着吧。”

    “还不用扶,你也早点歇下。”他摸了摸我的头,转身离开了。

    到了年末,师父出关。师父出关的日子,只有楚南棠最清楚。

    那天他骗我随观里的弟子们下山采购,还诱说可以在小镇上多玩几天。

    走到半山腰,我才想起了不对劲儿,赶忙对小弟子们说:“我想起还有些事情未办,这次就不随你们下山采购了。”

    待我回到三清殿时,里里外外已经围了满是弟子,议论纷纷。

    我不顾一切的冲进殿内,只见楚南棠正跪在师父跟前,师父痛心疾首的拿着戒律尺狠狠抽打他。

    他咬着牙,一声也不吭,眼眶泛红。

    我扑上前抱住了他,戒律尺落在我的背上,即便隔着衣服,都火辣辣的疼。

    师父见罢,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回来了?!”他一脸责备,看他忍隐着满头冷汗,我的泪水如绝堤的河滚滚落下。

    抱着他嚎啕哭了出来,抽泣道:“师父,别打南棠师兄,你要打就打我吧,是我把希我放了,跟师兄没有关系,这一下下太疼了……”

    师父长叹了口气,又气又无奈,眼里又有心疼,沉默了许久,才道:“罢了,一切都是定数,我罚你们也无用,扶你师兄回房上药吧。”

    说完,放下了戒律尺,我暗暗舒了口气,扶起楚南棠拜别了师父,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有弟子好心送了药来,我要给他上药,楚南棠不让。

    “是你为了我挨了打,难道连药也不让我给你上吗?你想内疚死?”

    他趴在床上,疼得眉头都皱到了一起,说道:“男女有别,你给我上药,我会不好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胡说!你从来都不跟我说男女有别。”

    “别任性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任性给你看!”

    我心中焦急担忧他的伤,不管不顾的去扒他的衣服,小弟子们见状,一个个识趣的赶紧离开了。

    脱下外衫时,只见白色的里衫被血水沾湿了,紧贴在皮肉上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。我连那一下都差点没有挨住,他挨了这么多下。怪不得不肯让我看伤口。

    “南棠,我给你上药。”我擦掉泪水,边哭边给他上着药。

    他无奈的叹了口气:“别哭了,看着严重,只是皮肉小伤,并不碍事。”

    “都怪我,都怪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禅心,这不怪你,是我做错了事情,应该受罚。”

    “要罚就罚我,是我放的希我。跟你又有什么关系?都怪我……”

    他猛然将我拉下,含住了我的唇,我忘了哭,只是瞪大着眼睛盯着他,一时竟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“我实在没办法了。”他紧蹙着眉,替我擦掉了脸上的泪水:“你啊,把我的心都哭乱了。”

    心脏疯狂的跳动,激烈得仿佛要随时冲出胸口,突如其来的这一下,把伤感冲淡了。

    “你,我……我先回房间了,你。你要好好养伤,我晚点再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我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,伸手拼命的压在心口上,懊恼道:“小心脏,别跳了,他,他只是安慰我,没有别的意思,冷静点!”

    楚南棠没那么容易动情,只是想到刚才那个吻,虽然快到来不及品尝,但感觉极好。

    我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,想到就这样把一个伤患就这样丢下,还都是为了我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,太不道义了!

    好半天才冷静了下来,等到了晚上,我去取了晚饭,准备好了伤药,来到了他的房间。

    双眼没敢看他,将晚饭放下,见他正趴在床上看书信。

    轻轻叫了他一声:“南棠,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他将书信折好,自若的笑了笑:“还真饿了。”

    我上前扶过他,坐到桌案前用膳。回头看了眼搁在枕边的书信,问道:“家里来的书信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轻应了声:“信里说秋水去参军了,那小子竟然参了军!”

    他高兴的说起这些,我却满心愁苦,扯着嘴角笑了笑:“是吗?他那么跳脱又有主见的人,一定会让人头疼的。”

    我坐到了他右手边,沉默着谁也没再说话,直到他喝完了碗里的汤。

    突然转头看向我,一脸凝重:“禅心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?”我下意识抬头看向他。

    他深吸了口气,张了张嘴说道:“家里几次都寄来了书信,催我回去。等开了春,我就要离开了。”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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